现在有点儿反过来了,几个大国在竞争。如果中国想让人民币变成全球基础货币,你发个央行数字货币,这个东西被接受,可能是非常有帮助的。 《晚点》:你觉得各国央行发行的数字货币是真正的区块链应用吗? 赵长鹏:这里就非常微妙了。目前多数央行发的第一版数字货币还是相对中心化的,它有一个发行方,这个发行方可以增发,可以控制整个网络,也可以拒绝一些交易。它的确用了区块链技术,但它的多数节点没有公开。你说它是区块链,也是,你说它不是,也不是。但我觉得不用那么纠结定义。去中心化本身也是灰度的,不是黑白的。比如你特别去中心化,但手续费特别贵,这就不那么易用,这里面有很细的权衡。 最后还是看是不是足够安全、易用和自由。如果这几个高,就会被很多人用;如果低,除非硬逼人用,但逼人太难了。 《晚点》:央行数字货币会对比特币等没有政府背书的数字货币产生什么影响? 赵长鹏:目前来看这是两个体系,相互没什么影响。不过如果未来有相互兼容的机会的话,应该会催生神奇的反应。 《晚点》:币安没有总部,员工全部在家办公,你们怎么保证运转? 赵长鹏:我们现在 3000 人不到,分布在全球 60 多个国家和地区。日常会以各种办公软件远程协作,比如 Google Docs、 Google Meet 等。 《晚点》:有人会要求用数字货币来发工资吗? 赵长鹏:最近比较多。因为今年 BNB 涨得比较高。 《晚点》:你们怎么交税? 赵长鹏:每个人付自己该付的个人所得税,然后所有公司(币安在多国有不同的注册实体)需要付公司注册地的税。如果你是一个社区,就不一定要付税,以太坊社区就没有付税的概念,但公司有。 《晚点》:描述聊币安时,你用的是 “公司” 这个词,所以你们还是个公司? 赵长鹏:我们内部基本上从来不用公司这个词,只是跟您聊时我用这个词,因为比较好理解。我们内部用的是 “组织”。我们一般也不太用员工这个词,叫团队成员。 公司的很多传统币安都没有。我们不需要总部和办公室,不需要在某一个地方注册。但是我们可以让一群人在一起做事情。我们之间有信任和奖励机制。 《晚点》:据我们了解,币安在同时使用 OKR 和 KPI,这是中心化公司最常用的管理手段。 赵长鹏:有目标不代表是中心化。 《晚点》:币安发展到现在,你的角色有什么变化? 赵长鹏:现在很多事情我不会自己做了,自己做效率非常低。比如以前市场活动有时会问我审批,现在 300 万美元以下的市场花费我基本不用介入。 现在我在币安最大的价值就是凝聚团队,把强的人吸住,把外部精英拉进来。所以我最近就是整天打电话,花很多时间聊天。 《晚点》:你也花了不少时间在社交媒体上,你发 Twitter 挺频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