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万科股权争夺战中看比特币扩容销烟

第0章 引言

作为一个曾经功臣的加文如此迅速地被社区抛弃一直是我所不能理解的。市面上的政治阴谋论，激进技术论根本就不足于彻底推翻加文的声望啊。直到最近的万科和宝能之间的股权争夺战中，我好像看出点门道来了。

本月最热新闻非万科股权争夺了，王石和宝能系的大战引爆了所有的媒体，我的朋友圈也传播了大量的解读，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阴谋论，他们要么是黑死宝能，要么就觉得王石傻逼，我觉得挺奇怪的。今天认真读了几篇新闻，大致搞清楚了这场股权争夺战的来由。

因为长期关注比特币，把看的东西往比特币身上贴的毛病又犯了，由这些股权争夺战联想起了比特币世界。

本文试图表达下我对比特币和股权足够分散的公司之间的联想。如果写的不好，也请您原谅。

第1章 先描述下万科和宝能股权争夺的事

万科在30年前股改上市，王石作为创始人股权连1%都不到。长期以来万科最大的股东持股比例不超过15%，万科的股权结构是极度分散的。这种股权结构导致一个非常奇怪的局面，就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单独决定万科的任何重大事情，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社会主义”式的公司，或者说是“人人所有”的公司，其实就是一家“无主”的公司。王石并不是老板，他只是一个职业经理人。

无主之物在现实世界里取得的原则往往是先占先得。比如公园里的椅子是没有主人，谁先坐上去，谁就暂时所有这把椅子，只要他不起身，这个椅子就是他的。而现在的万科就是这样一把椅子，先坐在上面的是王石。但他不是实际的控制人。

因为今年A股股灾，导致万科股价严重低估。宝能判断出万科股价足够低，开始大举在二级市场上买入万科的股票，最终吸取24.26%的筹码。宝能成为了万科的第一大股东，拥有近1/4的投票权。如果宝能誓要赶走王石，那王石几乎已经完蛋了。

不得不说的是，宝能这一招高明，吸筹24.26%，花了300亿元，竟然没有让万科的股价翻几倍。整个操纵过程真是个大庄家所为。当然这得益于股灾后大量人抛售股票。

现在是第一大股东前来逼宫，要求王石滚蛋，老子要坐这把椅子。王石已经丧失主动权，开始拖，停牌，指望资产重组。

事情闹到现在这就是个大概，我并没有看到过多的阴谋。宝能只是在规则框架之内办事，王石大意了。当然媒体上传言的各种阴谋是集中在宝能的钱哪里来的，是不是来源不合理另说，但这次宝能偷袭万科确实没看出来哪里有强买强卖，都是合理的交易。

这是资本市场上我看到的又一堂生动的课，由如当年乔布斯被扫地出门。不知道这一次王石会不会被赶出万科。

第2章 比特币扩容背后的监督力量

我们会把比特币看作是一家DAC公司，即分布式自治系统，其实就是无主的，只要你愿意你都可以成为比特币的主人之一。

从今年下半年开始，比特币区块扩容引起了社区大乱，分裂成各种派系。BIP 101和BIP 100各有支持者，还有许多其他改进协议也登场。而在台面上斗的主要有核心开发组成员之间的主张分歧，中国矿池在各种改进协议之间的权衡。

如果我们把比特币类比成一家公司的话，我们会发现，比特币没有实际的控制人。这一次扩容风波主要的参与人有四方，一方是核心开发组；二是以中国矿池为代表的矿工；三是各大交易所和比特币大公司；四是众多比特币持有者。

争吵的核心就是各方针对核心开发组各成员提出的多种比特币改进协议进行权衡。

比特币是一个开源项目，谁都可以提出改进协议，针对比特币来说，实际上就是无主之物。现在主导比特币开发的是一个叫核心开发小组的几个人。他们没有老板可以汇报，也没有CEO给他们分派任务，好像也不领工资。但他们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呢？不能！

在万科，王石是万科这家“无主”的公司的主导人。虽然公司股份太过于分散而没有老板，但他也不能为所欲为。如果王石为代表的公司管理层把公司搞的一团糟，那么公司股价必然大幅下降。这时候会发生的不是股民问责，因为股份如此分散，股民作为整体都是一盘散沙。而是会引狼入室，一些机构可能借机大量吸筹，当收集到足够筹码成为控股股东的时候，原有的管理层就有可能被解雇，公司资产就被重组。这就是宝能干的事。

同样的事情在比特币扩容争议上发生了。在扩容争议之前，加文的声望如日中天。但加文强推Bitcoin xt。结果呢，有人声称XT会导致孤块率加大，有人声称会导致中心化，有人声称这是山寨币。但背后有一层更底层的理由是这会导致比特币价格下跌，事实上比特币也确实长期处在了超跌状态（是否有扩容争议有因果关系就不知道了）。后来发生的事是加文在整个社区成了叛徒，指责声音一浪接一浪，甚至在Bitcointalk和红迪网上一度将XT的讨论在比特币版块上禁言，而是全部移至山寨币版块。

正是因为宝能这样的机构存在，让万科这样的“无主”公司的管理层不敢怠慢，必须兢兢业业管理好公司，为全体股东尽责。否则分散的股权会让宝能这样的机构趁乱控制公司，进而炒掉管理层。这就是资本主义市场制度设计发挥的监督作用，它让股权足够分散，没有明确老板的上市公司维持基本的效率。

比特币作为一家DAC公司，或许也是这样，在无行之中被纳入了资本主义市场制度的设计当中，但凡有人兴风作乱，导致比特币价格下跌，或者会导致全体社区进入价格下跌的期望，就会有一种力量被统一起来反抗。正是有这种潜在的可统一的力量存在，让比特币的开发人员好像是没有任何约束的情况下却被一只眼睛盯着。

第3章 王石和加文犯了什么错？

像上面分析的，是万科的股价过低才导致宝能敢花300亿吸筹，并试图控制万科。那为什么万科的股份为什么低？是王石不作为或者捣乱吗？好像不是，万科是中国近几十年最伟大的企业之一了，全国各地万科楼林立，哪个城市没有万科啊？可谓业绩出色。所以股价低不是万科管理的问题，而是股市里的“系统性风险”，就是上市房企作为一类股票在今年普遍不被看好，再加上央行主导放水进股市，乱搞，搞出来的股灾，才导致万科的股价低于其应有的价值。再加上万科的股权高度分散，机构就有机会持续低价吸筹。

乔布斯当年被苹果赶出来，那真是他自己作死，把整个公司搞的鸡飞狗跳。和乔布斯不一样，王石好像没什么管理上的职责错误。但他没有考虑股价的问题，而是放任股价涨跌。即使是大环境不好，放任股价低迷，就是犯错。因为王石的真实的客户是广大股东，他最终是要向股东交待的。万科的CEO郁亮在2014年就提醒过股价低有潜在的管理层倒台风险，并且在今年6月份的股灾时候，万科还推出百亿股票回购计划，可实际行动却只是象征性的。

加文呢？是因为他犯了什么错导致被社区抛弃吗？推出Bitcoin XT对比特币的伤害在哪呢？在扩容已经是共识的基础推出一个具体的扩容实施方案，是一个可选择的方案。这本身并没有什么错。我是根本不相信市面上那些讲加文的所作所为是政治斗争的阴谋论的。有了王石的例子，就好理解了。

加文曾经发推声称他犯的错是未考虑比特币投资者的想法。但行文根本不像是道歉，只是一句发扰骚话，好像是在指责投资者目光短浅。从万科的案例看来，加文这句扰骚话是对的。作为一个“股权”分散的DAC机构，加文修改比特币协议最终是要向比特币价格服务的，如果不利于价格发展，或者是不利于社区对价格的期望，加文的方案就免除不了被问责，就会有某种力量站出来反抗。

第4章 什么样的改进协议能被采纳？

加文多次声称BIP 101协议是为未来成功而设计，在他眼里看来，这是尽善尽美的，由此强推BIP 101纳入比特币协议当中。可我们发现社会上某些制度是否能够存在，不是因为尽善尽美，也不是因为更客观更正确，而是因为它带来的纷扰和争议最少。

就比如中国的“嫡长子继承制”，这可是搞了两千多年的选储君的制度啊，而且不知道多少次被有能力的次子或者其他弟弟发动革命抢皇位，但成功抢到皇位了，还得继续这样的长子继承制。这根本就不是因为长子会更有贤能，只是因为这么搞大家吵架最少。

从这个角度来讲，一种改进协议最能和更多的比特币用户建立情感联系，才能胜出。可你一定会说，这不是废话嘛。我想这不是废话，这话暗含的意思是尽善尽美和客观正确，未必能获得用户的情感认同。（好像很搅稀泥啊，但愿我是错的。）

再拿王石举例吧。王石在和宝能展开舆论大战时，就非常聪明地说“这是我们这些有信用的代表中小股民利益的本本分分做生意的人。和资本的野蛮人之间的战争。”

这话说的漂亮啊，但我认为这句话并不反应客观事实，王石之所以被宝能偷袭成功，就是因为他忽视了中小股民的利益啊。如果他真为股民着想，就应该执行6月份的百亿回购股票的计划。而宝能将股票拉高一倍，这才是让股民爽翻了有没有。但是王石的话就成功建立旁观者之间的情感，从而获得了道德上的优势。

回到比特币扩容争议，加文和麦克从头到尾都讲他们的XT如何好，讲他们做过的测试之类的。但在本月初的香港会议上，在矿池和核心开发小组的讨论当中有一个基调就特别有意思，他们都声称自己不是在霸占比特币。都是不想让旁观者认定自己是个“独裁者”。而获得呼声最高的是“隔离见证”，但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定这是一个权宜之计。而随后在Bitcoinr.org上发布的共识开发计划就把“隔离见证”放在了重中之重。

哪种改进协议能胜出，我完全不知道。但我想一定不是那个尽善尽美的，因为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大家都喜欢的，而未必是最正确客观的，或者说最正确客观的方案本身就不可能被大家共识性地认识。就像我，不懂技术，看“隔离见证”方案都花了三个晚上，在QQ和微信上骚扰了好几个大牛，才算搞明白一点。我自己是不相信我能够选择哪个是尽善尽美的。

第5章 结束语

此次万宝之战是资本市场上生动的一课，而今年的比特币扩容争议，也给社区上演了一个学期之长的教育。

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争吵充满了个人的意志与理念，闪动着社区追求真理的智慧的光芒，是一次精神上的洗礼，也是一场知识上的盛宴，更是一种意志上的考验。所有争吵最终带来的，是比特币的进步和社区自我意识的增强。这种争吵将继续下去，每个渴求知识的人对此都不应错过。

而最终哪种协议胜出，对比特币的发展来说，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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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tan90d（微博@闪电HSL 微信tan90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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